龍頭白劍 - 10.龍之劍
第十章《龍之劍》
洛凌莊裡,氣氛巳高脹近頂点。阮名英手上的劍,突然蠢蠢顫動。阮名英輕舉起劍,如親友般慰問着:「怎麼了,氣氛令你緊張。」
阮名英輕輕撫摸一下劍身,但劍顫動得更為利害。阮名英的眼光,不禁向求名腰間一瞟。「你帶的,是什麼劍。」
求名淡淡一笑,「是一把幫我求名的劍。」說話同時,阮名英手上的劍,竟不受控制向求名勁射而出。
阮名英反應也是一等一快,但手雖甫及了劍,人卻隨劍勢而去。一招洛凌一式,移影隨形,雖未有太驚人之威力,但劍花四散,真的如風捕影,驟眼間竟變成數十把劍向求名的腰間探去。
只是求名把斗袍徐徐一斗,一招移水步法巳巧妙避過。
阮名英早巳得知移水步法之奧妙,劍氣一運,洛凌三式,運如當中,劍花之幻化,巳如網形罩下,劍氣將求名上躍之路一擋。
但見求名並沒有避劍之跡象,阮名心想這次他必要出劍護身,豈料求名不但沒有提出腰間之劍,兩身反背手而握,雙腳一揚,他竟然使出了楊威之縣虛腳。
在場人仕無不驚訝,就連楊威也駭然跳起。「怎麼的,這小子怎會懂得我的腳法,難道剛才與他比試時,被他學會了?不會的,不會的,怎可能在短短時間內,學會我苦練了一生的武功。」
楊威驚訝之情,巳盡寫面上。阮名英甫見求名使出縣虛腳,心中不禁一懍。好一個練武奇材,急忙把劍式一扭,所使出的,正是他名震江湖的洛凌九劍,萬劍穿心。
劍罩一傾而散,竟幻化成片片劍風,劍風更征不同方向地向求名轉出,凌厲的劍氣,頓時逼裂出地面的陣陣沙石,觀戰人仕也感到一陣氣滯之息。
好匪夷的劍法,求名不敢怠慢,連隨斗袍翻,快迅的璇轉,如龍捲風捲至,收四方面來的劍氣吸納。
但劍氣太強,龍捲風的斗袍,也被割裂四散,眼見求名將要被刺得皮開肉裂,豈料斗袍雖巳盡碎,但布碎竟仍集其內力,凌厲如箭般向阮名英射去。
阮名英無可選擇,只好先收回劍盡擋。求名一脫劍網,即時再展縣虛腳,向阮名英掃去。阮名英幸得劍巳回身,碎布一瀉連隨一擋,剛好擋着求名,連隨掃下的腳。楊威看在眼內,不禁又是一驚。
這小子竟能避得名英的洛凌九劍,而且從他所勁射而出之布碎所看,他的功力竟如此之深,難怪唐鷹令不敵,看來名英贏這小子,必要使出洛凌十一劍,這小子究竟是何干人馬?
求名一腳未能得逞,雖被震飛,但卻容從就地,阮名英的洛凌九劍,竟未能把他迫着。
求名失去了斗袍之罩着,一把紫色亮的頭髮隨着他的捲飛而豎立,一張巧工雕琢的面容,霎時暴露於人前,在場人仕無不被他之美貌而所攝。特別是他眼珠,原本是帶淡紫色的,但如今淡紫色變深了。他的本淡紫色的頭髮也跟著眼珠變深了。
就是阮名英竟也一時忘了進攻,但只有一個人,卻因目睹其面容而慌張,他正是楊威身後的八僧。
突然他感到背後有一和袍在抖。回首一看竟不知何時,身後竟站了一個和尚,八僧。八僧的眼光,只死盯著求名的面上。
「怎麼…怎麼…太似了,實在太似了!」八僧的喃喃自語,惹起楊威之好奇,不禁追問起來。
「喂!和尚,你認識他嗎?」八僧沒有答上,但楊威也沒有追問,因為八僧的面上突然出現一驚歎之神情,楊威連忙回身一看。
原來戰情,竟達致最高境界。只見求名剛才被捲飛之散髮,因他動作之停下,又再從新遮蓋了面,但雙手正輕輕解下腰間之物。
阮名英沉然一笑:「你終於出劍,能令我以洛凌九劍後,方會出劍的,你是第一人,現在就用你的劍,接我洛凌十一劍。」這次只見阮名英,劍提不動,劍尖的光芒卻在凝聚。
求名腰間之物一提出,單手舉立,竟然散發出一股強悍無比的劍氣。
就連阮名英手上的劍,也感到劍氣之霸道蠢蠢又顫動着。劍尖的光芒驟暗。
八僧一聞劍氣,竟啞然失聲一道:「是龍頭劍。」
楊威聽聞,不禁一陣驚嚇。「龍頭劍!」他的眼光急忙專注在求名手上閃物。
在場觀戰之人,也感到一個舉世之物將要出現。阮名英面對如此強悍的劍氣,不由一攝,曙光穿雲而篩。
但另一道光芒;正將求名手上而出。一股低氣壓,濃罩上整個洛凌莊。
※※※※※※ ※※※※
裊裊焚香,不休地在壇前点着,壇上所供奉看的,竟是一個石碑帖,這石上碑帖上寫著【劍堂】兩個大字。不!不是寫著,是用劍刻劃而成的。而且是一氣呵成,卻又不失氣勢之劍堂兩個大字。
但這個劍堂卻是一把劍也沒有?反而是一個佈置得相當之清雅,絮絮珠簾輕掛,大堂之兩旁,更種植着不小奇葩貴樹,對正大堂之中央的明堂之上,更有著一個小巧而精緻的蓮花池。
而在這劍堂內,正坐着一個雖已不年輕,但仍蕭酒的身體,這人一舉手一投足都在散發着,一股澟然的氣勢。他正徐徐地收茸着一盆松柏。每一洛剪均是恰到好處,松梅之形韻,更是漸趨完美。
守在他一旁,正待奉着茶的,是一位中年婦人,她雖不及雲娘之風韻,但眉語間盡是卻是一面閑靜,那仍舊如少女般的體態,使她本來巳清秀的面容,更溢清麗。
她的眼睛正欣賞着她面前這個身軀,他的一舉手,一投足,她都不容錯過,她怎能有一刻錯過,這一個,正是她畢生所追隨着的,武神龐嘯。
縱然,她只是一個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奴婢,何念奴。
龐嘯最後一剪落成,念奴忙把松柏端放好。雖然龐嘯並未有吩咐念奴放那裏,但多年待奉他的念奴,早已盡悉他的心意,隨手一放,正是龐嘯所想的位置。一盆松柏添放著,再增添劍堂中的雅致。
念奴再望望茶杯內的小紅袍,並未有所減少,這一向是龐嘯所最愛品嚐的茶,也是她悉心泡上,堂主今天竟失去了品茶的雅興?
念奴輕聲問著,聲音竟如鶯之歌!「堂主,何事鎖眉間?」
龐嘯望望這紅顏,回想當年路過一小山,遇見一班山賊,當時念奴才不過十五歲,正被山賊所擒,更想將其汚辱,故出手相救,可惜她一家卻救不上。
這樣一個弱質女子,就此追隨著他,不經不覺已經二十七年了。一直已來,念奴都總是一面閑靜,笑意迎迎,家人的慘死傷痛,不曾在她面上發現絲毫。
看似是一個弱女子,卻又有一顆堅強無比的心。
念奴被龐嘯目不轉移地注視著,不但不慌亂,更是坦然相向,心想著堂主到底有著什麼困擾,因為每當堂主心有不快或困擾的時候,都不自覺地這樣凝視著自己,而她也總是落落大方地微笑着。
過了良久,龐嘯才淡淡的問:「念奴,你快樂嗎?」念奴靜靜的望着龐嘯,她當年就是被他這身上的傲然凛氣所攝,這張深刻的面容,雖說不上英俊,卻有着無比的神來,歳月似乎未有在他身上消逝過。
念奴柔聲道來,「能夠伴着堂主身邊,正是念奴的快樂。」
「這麼多年來,我卻未有為你的終身大事打算過,只一心想着你對我的重要,念奴你不怪我嗎?」龐嘯,輕輕一轉身,直對着念奴,衣角微微一揚,說不出的潚酒。
念奴聽得此語,面上的笑容竟有一刻的僵着,但只是一閃,念奴的面上卻有更動人的微笑。「堂主何故提此?不是想為念奴,作個老媒吧?」
一向傲然群雄的龐嘯,竟也有歎息的時候,「這數日來,我心緒不寧,總感到有一股不明的暴雨,正在湧現。」
念奴待侍龐嘯二十七年,見得他歎息的也不外三次,有一次是龐嘯二十年前,立在愛妻墳墓,而另一次卻是因為一個可怕的名字。
「堂主,你是怕西域妖族會捲土重來?」龐嘯那張從容的面上,不禁一怔。的確,哈斯赤是一個可怕的名字,這個西域來客,當年捲席於武林,他除了劍術奇特,最可怕是其迷幻之術。更令不少武林人仕自相殘殺,而他就是被選為武林代表,與手決戰,這場驚天大戰,足足打了三日三夜,雖然他挫敗了哈斯赤,但自己亦都身受重傷,也因為他挽救了這場武林浩劫,故因此被封為武神。
「武林至此一役之後幾近死亡,但武林本身就是一個神話。」龐嘯說着,眼光又向身旁的律念奴望去。主人今日多番的凝視,念奴巳是心領神會,但也感到主人的憂戚。
龐嘯繼續說着:「當無數寒暑過盡,新的世代又從死亡中誕生。」龐嘯輕輕舉起冷卻了的茶,「新一輩的後起之秀紛紛湧現,丈家都極度渴望成為──武林傳奇」律念奴一直適當地站在龐嘯身旁,以便隨時都可準備主人所需。
「主人,難道你所憂慮的,是後起新秀?」龐嘯持杯凝望,「每一個武林傳奇,都會從血中誕生。」龐嘯手中的茶杯,突起爆裂,隨即劍堂內發生一陣勯動,龐嘯猛然把律念奴一拉,讓自己的身軀,把律念奴包護着。
律念奴秀麗的面容上,沒有過一絲的愄懼,有主人在的地方,豈曾讓她受過傷?她靜靜地躺在主人懷中,輕聲詢問。
「是地震?」但見龐嘯沒有回答,擁在律念奴腰間的手,微微用力,律念奴輕個人,就隨着他的身形在劍堂中,旋飛起來,避過了眾花卉的傾倒而下。
在劍堂中一直隱藏著的劍,不知從何方竟全脫鞘而出。龐嘯的旋飛剛好與飛來的濃密劍氣相撞。十多把劍猛然圍罩着龐嘯而下,似有一新生的力量要威脅龐嘯,紛紛護主而來。而另外數十把劍卻向劍堂大門的跟前,一石壁而去。
律念奴隨着主人的身飄而降,甫一着地,竟見得龐嘯的眼神向石壁一投,猛然一肅,便連隨望去,驚見數十把的劍竟全向石壁掃上,而且更形成一字。龍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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