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頭白劍 - 16.爭奪求名
第十六章《爭奪求名》
血,不斷的洒。毒,不斷擴散,求名,受盡了顛簸的身心,早巳崩潰。是他手上的劍,令他繼續支撑下去。
他知道只要他倒下去,他的劍就完。他必須盡快找個地方,把毒迫出來。
求名終於勉強來到一破舊的小廟,小巧的古廟早己被荒廢,四周更七零八落,盡是塵埃滿佈。但在廟堂上,仍舊有一尊菩薩坐著。求名立在菩薩像跟前,望着菩薩破落了的面容,古廟雖殘破,但菩薩像依然一面祥和。在菩薩眼簾下,已經剝落了一片長長的金漆處,剥茖後的位置,竟卻彷似一顆悲憐的淚。
啁鳴在叫,是百鳥歸巢之時。而他,求名,何處是他所歸?求名就這樣盤坐於菩薩像下,彷似感受到難得的蔭護,這顆飄泊的心,終於有了絲毫的安穩,他必需要加迅運行真氣,把毒氣軀散。
突然傳來一陣濃郁的花香,求名雙目一睜,朵朵梅花飄降,花瓣竟如利刃般疾射而來,求名雖然受了傷,但身手仍奇快。腳下如踏風一捲,巳輕易地避過。但來勢未停,勁氣破射着在後蔭護着他的菩薩,肅嚴而悲憐的面,頓然斷落,墜得一個粉碎。
求名眉着皺,又一股濃郁的花香,捲夾着花瓣而來。求名手提刀落,劍氣頓時破開花捲之風。花瓣頓時四散飄降,好不淒艷。
在這片淒艷的飄降後,卻站著一個妖媚女子,來者正是毒凌皇之前妻,騷媚。騷媚這次雖披着纙緞而來,但那紗簿的質料,緊扣着胸酥,而且竟無內襄的小紅襟。身段被迫得表露無遺,比起全身□□更具誘惑,其大胆放盪之行為盡現。
騷媚乍見求名心神不由一攝!她原以為求名會是一個怎樣粗獷的硬漢子。殊不知此刻站在這飄降的花瓣中,竟是一張雕刻得完美無瑕的面。求名一頭己變得深紫色長髮披散着,原本沒有絲亳血色的唇,受了劇毒所侵,奇異地變得泛紫起來,把他那張本來己經蒼白的面,顯得更異常慘白,多強烈的對比。
一雙變得深紫的眼珠,正冷酷直視著騷媚,猶如汪涵之海神般,高不可攀。這,豈是人間應有的面孔,就是連一向以美貌妖媚見稱之騷媚,也不禁看得神為之奪,不由驚歎起來。
「天!想不到上天會造出一張這樣的面孔。」但很快的騷媚巳回復她的妖異。邪笑着,「既然如此,我就更不該暴歛天物。」
沉冷着的求名,突然沉聲道來,「你,就是騷媚?」
騷媚聽後,不由得一陣心花怒放。當然,她騷媚一向以美艷誘惑見稱,在江湖上其艷聞更是擴播千里,有誰能觀其三眼,而不被其之迷惑所顛倒,求名能悉其事,該對她盡巳詳聞。
騷媚由大步走前,濃烈的花香隨巳而飄:「怎麼樣,你以乎受了內傷。」再望求名的紫色眼珠,簡直驚為天人。「看來,中毒非淺」。求名依舊站着一動也不動。
騷媚的眼光,再向求名的手掃去。只見他手上一劍形之物早巳被另一新布蓋上。騷媚把眼光放得更柔,唇邊的笑意顯得更嬌艷。「不如,我們來個交貿吧。你把你手上的劍給了我。我給你一個慾仙慾死的享受吧!」
騷媚說着,身一震,把那件簿簿的纙緞斗開,高聳的胸酥近乎暴現眼前,白嶺深現,嬌艷欲滴,好不誘惑。
但是求名握劍的手,未有鬆懈,面容一絲不動,目光冷冷的掃了一下騷媚誘人的胸酥。竟冷聲道。「你既是騷媚,也就是十怪之二,南北十怪,西五門。五門十滅,始逢東。也就即是說,只要我把你殺了,我就能更快的接近東道的武神。」
騷媚不由大大的吃一驚。她吃驚的,並不是求名無視於她的誘惑,也不是求名口出狂言要置自己於死地,而是最令她吃驚的,是求名竟公然指出他的最終目標,是要挑戰武神。
騷媚不禁再次打量求名,他那雙紫色的眼珠,變深了,就好黑暗中的宝石,又如黑暗中的汪洋,深不見底,看不出他的思想。早應身心披累了的他,竟仍可避過她剛才的一殺。這小子看來確有其驚人的本事。
騷媚想着想着,竟發出一陣嬌笑。「有意思!為何要拿我騷媚的人頭,而不拿我騷媚的心。」騷媚一聲嬌嗔,也無視於自己近乎半裸的身體,人集花瓣,如旋風般捲向求名。
求名巳是傷患之身,自知不能担誤巳傷。一道劍氣破出,騷媚立時感到不妙,抽身回落。「好狂霸的劍氣。」只見騷媚那件蟬簿纙緞,巳被割碎得片片飄零。
求名反手握劍昂立,劍身散發着閃閃光輝,騷媚見得劍甫光輝,妖異之面上,立時多了一份狂態:「這,就是龍頭白劍。」騷媚正待再補身上前,突然面色一沉,提勁待發之掌,直向求名勁發。
但這一掌竟不是求名,而是落在求名左旁的壁上去。原來正有一人影破牆而出,要向在旁的求名施狙,這一掌剛好阻了他的去勢。
只見這人影一縮竟循入地下不見了。騷媚毫不猶疑連隨向他發出掌。兇狠之情與剛才的媚異簡直是判若兩人,連翻土地就這樣拘轟得稀爛。
騷媚咬牙切齒喝道:「老妖怪,你快些給我滾出來。」
求名雖然身受重傷,但以他的現時功力,怎會毫不察覺有第三者的存在,對方之輕功鬼異了得,就是連騷媚也顧忌三分。
求名乃未摸得清對方的來歷,一隻手竟突然從地面伸出,爬向求名的小腿上。
求名雖提劍插入地底,但騷媚卻更快,兩股勁氣向求名腳踏之地一射。地面頓時陷出一個洞。一條人影終於被迫出,來者正是十大怪傑之四,喬姿男。
喬姿男,雖是男兒身,卻愛女紅粧。修長之身軀,掛上了一條紅色披肩,配上一身雪白大領衣裙,打扮得是花雕玉琢姿態,一身濃艷裝扮,竟比騷媚還要妖艷得很。
他甫一着地,便肆無忌憚地向騷媚身上打量。然後發出一陣□□,「哎吔!騷媚姐姐,為什麼這麼快就平坦露胸酥,男人是種意情趣的。你這樣送急性,把人嚇壞了,難怪要迫人斷絕啦!」說罷又是一陣□□。
雖然喬姿男,在十大怪傑之中,排其為四,但其實他的功力絶不遜色於騷媚之下。騷媚一向以媚惑男人見稱,但遇着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,所有媚功也奈其不何,更何坊他精於奇門遁甲,其刁鑽巧妙之邪異,可說與騷媚的陰陽亦轉吸納大功,不惶多讓。
騷媚不禁暗暗盤算着,喬姿男的出現,原全出乎意料之外,看來今次要活捉求名,將是難上加難。「喬姿男,我警告你,這個人,我要定了。」
喬姿男卻不以為然;「哦!是嗎?」他的目光向一直站着不動的求名望去。眼神在一息間起了變化,面上竟如少女般泛起紅霞,胸頭起伏了好一陣,不由向求名輕輕的走近,彷抖發掘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,充滿着欣賞與讚歎。
「真美,想不到世間上能有這樣美的人。」一條繡花紅帕,旋飛而來,混集凌厲之勁氣。喬姿男不由得拗腰後一閃,停下了趨前之勢。
騷媚的殺氣,巳經溢發着,「我巳經警告了你。他,是我的。」
喬姿男,不慌不忙地,撥弄了一下微亂了的髮絲,他雖然是男兒身,但一舉手,一投足都帶著相當的媚態。比起女人,更為女人!「你都快要赤條條了,人家也不望你一眼,顯然他對你沒興趣啦。騷媚,你老了。」
騷媚杏眼一瞪,怒火銳不可擋,殺氣猛然騰至。細小破舊的古廟,那變得這銳氣之澎脹,不由得陣陣顫斗要崩塌。
求名重傷在身,面對騷媚巳無絶勝之心,更何妨來多個喬姿男。確難應付。豈料二人早巳不和,如今更勢成水火,他可借一息回氣,急忙抽身後退。
騷媚兩條紅帕,如利劍疾出。喬姿男,兩手一納竟遁牆而去。但紅帕如生慧眼般,旋勢一起一路,反逆勢向兩邊牆再疾至。
喬姿男去路被悉,心狂而胆壯,竟轉向騷媚腳下之處狙出。
「想狙擊!」騷媚不慌不忙,氣提一吐,迎下接着喬姿男狙上一掌。兩掌碰上,勁氣暴發。
古廟再耐不住頹然下塌,石柱亂墜,飛沙捲狙。在這片頹瓦當中,三人仍屹然立着。更由自身所發至的氣罩護身,沙塵未得可染。
騷媚與喬姿男,雖然一時間雙掌吸納着。但疾出的紅帕,並未無功而,一勢不着除轉而回,直向喬姿男背狙。
喬姿男深感背部一涼,那敢怠慢。裝身之妖紅披肩,突然如蛇蠍般,向騷媚頸上一纏。更發出一灼熱之氣。
騷媚氣吐一震,把喬姿男彈開,披肩從主而去。紅帕回落騷媚手中。只見騷媚雪□□頸,出現一道赤紅。
喬姿男一招得意,更放形如瀉。「敬你是毒陵皇之舊相好,這樣吧!劍你要,人我要。」
喬姿男話說未盡,身形竟駭然從求名的背後出現,而且如巨態起勢,把求名包了一個橫抱。
身形之奇快,就連求名一時也未能捕捉。正要提劍之手,更駭然被喬姿男的妖披巾所纏。
「劍我要,人,我也要!」夾集騷媚的嬌嗔而來的,正是剛才的紅帕,但所不同的,這只紅帕竟是捲着花瓣而來,無數之花瓣,更將求名與喬姿男,罩入花圈。
江湖中人,盡知騷媚人盡可夫,毒陵皇痴情至終。但有一件鮮為人知的事,也就是他們分手的真正原因,竟是因喬姿男。
騷媚當年得知二人關係,簡直晴天霹靂。從此放蕩形態,注移蔭陽亦轉吶納大功,對毒皇絶情絶義。
毒陵皇得知騷媚性情大變,皆因自己的畸情,令愛妻之放浪報復行為,大為心痛,故決與喬姿男斷絶關係,但仍得不到騷媚的原諒,抱撼於終生。騷媚雖然對夫恨之切,但對喬姿男恨之更切。
喬姿男原本想以氣逼開花圈,豈料在花圈之內的氣壓在減。頓時感到體內流氣一彈,不禁鬆開抱著求名的手。
原來騷媚把陰陽亦轉吸納大功,漼沙於花圈之內。逐以急速轉出之密度,以圈內掌氣吸納形成低壓。密度愈高,圈內就愈是鐵壁銅牆。
喬姿男猛然吐氣,望破花網罩而出,豈料所提之氣愈高,體內所受之千斤壓也愈大。求名雖有龍頭劍在手,但毒氣巳攻心,知覺與氣勁早巳大減,所以對喬姿男,兩番狙擊反應遲慢。
但就因他放棄提勁,迎花而轉,反而無受壓力之苦,此圈竟愈強壓強。
喬姿男五官溢血,心頭更恐懼,唯一意念就是要破花圈。鼓催十成功力,纏身之披巾如扎般,要向花圈外的騷媚衝去。
騷媚不忙反笑,「來得好!就以你來試試我初成的,逆流吸納大功。」
騷媚氣運鼓足,梅花罩圈突然一散。喬姿男在密度空間,突然一鬆。再加上他正在待蓄的氣勁在衝流。
喬姿男五官,突然充血而出。就在他充血的剎那,騷媚仍要補上吐納的一掌,把喬姿男打個稀爛,以洩心頭之恨。
喬姿男受了內傷,再受騷媚一掌,人從掌勢墮地,竟可遁入地而消失。「騷媚姐姐,估不到數載不見,你武功竟有如此斯進步,那我唯有讓求名先安置你處,待一段時候,我再來把他接走。」
騷媚望著喬姿男留在地下的血跡,緊緊握著拳頭。
求名就在花園散開的同時,也飄降於地盤坐,雖然他並沒有如喬姿男般,受到氣压催谷,但肺腑巳裂,提劍的手在顫。
騷媚望望求名顫動的手,面上又再恢復那個妖異的笑容。「好頑強的生命力呀!既然逆流吸納大功,都置你於不死,那麼,我就好好地款待一下你吧!」
騷媚終於逼近,但想不到求名那巳顫功的手,竟仍可提劍一揮,而且劍氣之快,出手之快大出騷媚所料。
騷媚雖然及時閃開斬手的一刀,但面上,卻出現了一道血痕。熄靜了的怒火,不禁再度燃燒。騷媚眼中寒光一閃,手一提勁,逆流吸納大功,向求名轟去。
噹一聲,龍頭白劍,墜地了。
添加书签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